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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甄公中唐 740 — 829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40—829 【介绍】: 唐僧。
江陵人俗姓鲁
七岁通诗,应州举,三上中第。
未及释褐,与僧议论玄理,遂投荆州福寿寺出家。
后至洛阳昭成讲法,复至嵩山参礼,得畅心诀。
后住苏州楞伽山。
白居易守郡时,曾与其谈道。
晚年出住流水寺。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六 传宗科(四)
姓鲁氏
江陵人
世为儒生。
七岁诵诗能通大义。
益壮与计偕。
三上礼部。
仅一中第。
而未及释褐间遇沙门谈论空法。
乃投福寿寺辨初师。
求披薙。
始业经论。
尝于洛之昭成寺。
升座阐化。
复礼嵩山寂禅师得心要。
南游丹阳茅山
寻挂锡于苏之楞伽山。
参扣者四远而至。
乐天居易白公
方牧是郡。
每接见。
必披襟解带。
游神理妙。
而深入甄之阃阈。
因坚请出山。
居流水寺。
不乐也。
未几还旧隐。
大和三年
示微疾而终寿九十。
其年四月十七日
塔葬焉。
释甄公
姓鲁氏
江陵人也。
少而警慧。
七岁诵通诗雅。
应州举。
三上中第未释褐。
沙门议论玄理。
乃愿披缁。
福寿寺初法师以为模范。
后于洛京昭成寺讲法数座。
因礼嵩山禅师通畅心决。
方至丹阳茅山
寻挂锡于苏州楞伽四远参玄者胼肩叠足矣。
白乐天牧是郡。
接其谈道不觉披襟解带。
心游无物之场得甄之阃阈矣遂坚请出水流寺。
不乐安止。
水为娱情之趣耳。
太和三年示疾云终九十岁。
其年四月十七日入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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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太毓中唐 747 — 82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47—826 【介绍】: 唐僧。
金陵人俗姓范
年幼即有出家志,往雍京安国寺受具足戒。
宪宗元和十三年止于毗陵义兴芙蓉山,所居感化,自此江南多悟禅理者。
敬宗宝历元年宛陵禅定寺二年告归齐云山,寻示寂。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六 传宗科(四)
金陵范氏。
年才一纪。
即事牛头山慧忠禅师出家。
往雍京安国寺受具。
戒。
未几谒太寂禅师洪府
而获法印焉。
元和十三年
毗陵义兴芙蓉山。
感动悦随。
户屦盈万。
居士庞蕴
三到其地。
一日行食与居士
居士接食次。
云生心受施。
净名早呵。
去此一机。
居士还甘否。
居士云。
当时善现。
岂不作家。
云。
非关它事。
居士云食到口边。
被它敚却。
便下食。
居士云。
不消一句。
居士又问。
马大师著实为人处。
还分付吾师否。
云某甲尚未见它。
作么知它著实处。
士云只者见知。
也无讨处。
居士也不得一向言说。
士云
一向言说。
师又失宗。
若作两向三向。
师还开得口否。
云。
直是开口不得。
可谓实也。
居士抚掌而出。
相国崔公群出镇宣城
以禅定请居之。
宝历元年至禅定。
明年归齐云山。
九月示灭于山院。
享年八十。
僧腊五十八。
十月塔葬院庭。
大和二年
相国韦处厚以事闻上。
谥大宝禅师
塔号楞伽。
越州刺史陆亘撰碑文。
释太毓
姓范氏
金陵人也。
年才一纪志在出家。
乃礼牛头山忠禅师而师事焉。
于是勇猛精进求其玄旨。
法器外朗神㦗内融。
虽明了一乘而具足万行。
往雍京安国寺进受具戒。
袖然出众。
加复威仪整肃妙相殊特。
如大海之不可测。
如虚空之不可量。
巡礼道场摄心净域。
虽智能通达不假因师。
而印可證明必从先觉。
遂谒洪井大寂禅师
睹相而了达法身。
刹那而顿成大道。
于时天下佛法极盛无过洪府
下贤圣比肩得道者
其数颇众。
与天彻禅师大宣教禅师大智禅师
皆昆仲也。
既而南北观方曾无告惮。
俾广闻见闲养圣胎耳。
元和十三年止于毗陵义兴芙蓉山。
故得名于山焉。
为缘作因有应无著。
故所居感化所至悦随。
道俗相望动盈万数。
自此江南之人悟禅理者多矣。
相国崔公群坐失守出分司
后为华州由三峰出镇宣城
其地虽迩其人则遐。
崔公深乐礼谒。
致命诚请。
以感念而现大悲为心莫不果欲随缘游方。
顺命宝历元年至于宛陵禅定寺
所以随顺而扬教也。
至明年告归齐云山
九月合朔色相不动而示灭于山之院。
享年八十。
僧腊五十八。
是日也天地如惨草木如摧。
鸟兽悲啼云泉断咽。
缁徒士庶孺慕充穷。
十月栖神于院之庭。
从其宜也。
弟子至孚契真清斡等。
慨吾师示灭而后学徒存。
太和二年
相国韦处厚素尚玄风道心惇笃。
以事奏闻。
天子爰降德音褒以殊礼。
追谥号塔名。
越州刺史陆亘摛翰论撰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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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无相唐 680 — 75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680—756 【介绍】: 唐时新罗僧
本为新罗国王子,于本国出家受戒。
玄宗开元十六年,渡海入唐。
长安玄宗召见,住禅定寺
后入,至资州智诜
僧处寂名其为无相
山居修禅定,久而入城市,昼居冢间,夜坐树下。
信士为构精舍。
玄宗蜀时,迎入内殿。
后居成都净众寺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三十 神化科(二)
新罗国王之子也。
开元十六年
汎海舶东至京师
既廷对。
诏隶禅定寺
后入资中
智诜禅师
有契悟。
先见异僧处寂
知其来厚遇之。
且授以则天所赐磨纳九条衣。
嘱之曰。
幸毋忘。
因遁居溪谷间。
每燕坐辄五日。
始出定。
偶一夕有二黑犊。
交角跪床下。
稍复移近。
觉一手毛而甚冷。
自相袖入。
扪摸至腹。
又尝大雪昉霁。
二虎饿剧外来。
为循抚。
裸卧其前以待啖。
虎则遍嗅首足而去。
久之。
发长衣弊。
猎者疑其非人类。
将射而复辍。
天宝末
以故旧。
见上皇行在所
成都县扬翌以为妖。
命吏逮。
吏之至者。
皆战剽莫能前。
大风卒起。
沙石穿帘幕。
飘掷听事。
翌惧扣头悔罪。
乃已。
檀越四合。
于是净众大慈菩提宁国等伽蓝作矣。
而独常居净众后院云。
寻凿寺前地为小池二。
曰左羹右饭也。
缺资费则淘浚之。
以来供施屡验。
树浮图门外。
尤峻拔。
植稚柏其下曰。
齐浮图寺当毁。
会昌之变。
始信。
或有以樵㸑愿役寺中。
而不取佣直者。
然亦不识其何自而至也。
盖相之出家而入中国也。
诸兄亦丧逝随尽。
国人乃立其弟。
其弟常恐归以废己。
使客至成都
狙刺
一夕樵㸑者。
得而杀之。
竟遁去。
闻而叹曰。
仇对有在。
于我乎何累焉。
至德元年五月十九日
无疾而终。
春秋七十七。
塔号东海大师
乾元间
刺史韩汯撰碑。
释无相
新罗国人也。
是彼土王第三子。
于本国正朔年月生。
于群南寺落发登戒。
开元十六年泛东溟至于中国到京。
玄宗召见隶于禅定寺
后入蜀资中智诜禅师
处寂者。
异人也。
则天曾召入宫赐磨纳九条衣。
事必悬知且无差跌。
未至之前。
曰。
外来之宾明当见矣。
汝曹宜洒扫以待。
间一日果至。
寂公与号曰无相
中夜授与摩纳衣。
如是入深溪谷岩下坐禅。
有黑犊二交角盘礴于座下。
近身甚急毛手入其袖。
其冷如冰扪摸至腹。
殊不倾动。
每入定多是五日为度。
忽雪深有二猛兽来。
自洗拭裸卧其前。
愿以身施其食。
二兽从头至足嗅匝而去。
往往夜间坐床下搦虎须毛。
既而山居稍久衣破发长。
猎者疑是异兽将射之复止。
后来入城市。
昼在蒙间夜坐树下。
真行杜多之行也。
人渐见重。
为构精舍于乱墓前。
长史章仇兼琼来礼谒之属明皇违难入
入内殿供礼之。
成都县杨翌。
疑其妖惑。
乃帖追至。
命徒二十馀人曳之。
徒近身一皆战慄心神俱失。
顷之大风卒起沙石飞飏直入厅事。
飘帘卷幕。
杨翌叩头拜伏踹而不敢语。
忏毕风止。
奉送旧所。
由是遂劝檀越造净众大慈菩提宁国等寺。
外邑兰若钟塔不可悉数。
先居净众本院。
后号松溪是欤。
成都也。
忽有一力士称舍力伐柴供僧厨用。
相之弟本国新为王矣。
惧其却回其位危殆将遣刺客来屠之。
已冥知矣。
忽日供柴贤者暂来谓之曰。
今夜有客曰灼然。
又曰。
莫伤佛子。
至夜薪者持刀挟席。
坐禅座之侧。
逡巡觉壁上似有物下。
遂跃起以刀一挥。
巨胡身首分于地矣。
后门素有巨坈。
乃曳去瘗之。
复以土拌灭其迹而去。
质明令召伐柴者谢之。
已不见矣。
尝指其浮图前曰。
此树与塔齐寺当毁矣。
会昌废毁。
树正与塔等。
又言。
寺前二小池
左羹右饭。
斋施时少则令淘浚之。
果来供设。
其神异多此类也。
至德元年建午月十九日无疾示灭。
春秋七十七。
临终或问之曰。
何人可继住持乎。
乃索笔书百数字。
皆隐不可知。
谐而叶韵。
记莂八九十年事。
验无差失。
先是武宗废教。
成都止留大慈一寺。
净众例从除毁。
其寺巨钟乃移入大慈矣。
洎乎宣宗中兴释氏。
其钟却还净众。
以其钟大隔江。
计功两日方到。
明日方欲为斋辰。
去迎取巳时已至。
推挽之势直若飞焉。
咸怪神速非人力之所致也。
原其相之舍利分塑真形。
尔日面皆流汗。
上足李僧以巾旋拭。
有染指者。
其汗颇咸。
乃知相之神力自曳钟也。
变异如此。
一何伟哉。
后号东海大师塔焉。
乾元三年资州刺史韩汯撰碑。
至开成中李商隐梓州四證堂碑。
为一證也。
释无相
新罗国人也。
是彼土王第三子。
玄宗召见隶于禅定寺无相
遂入深溪谷岩下坐禅。
有黑犊二交角盘礴于座下。
近身甚急。
毛手入其袖。
其冷如冰。
扪摸至腹。
殊不倾动。
每入定多是五日为度。
忽雪深有二猛兽来。
自洗拭裸卧其前。
愿以身施其食。
二兽从头至足嗅匝而去。
往往夜间坐床下搦虎须毛。
既而山居稍久衣破发长。
猎者疑是异兽将射之复止。
复构精舍于乱墓间。
成都县杨翌。
疑其幻惑。
乃追至。
命徒二十馀人曳之。
徒近身一皆战慄心神俱失。
顷之大风卒起。
沙石飞飏直入厅事。
飘帘捲幕。
杨翌叩头拜伏喘不敢语。
忏毕风止。
奉送旧所。
成都也。
忽有一力士称舍力伐柴供僧厨用。
相之弟本国新为王矣。
惧其却回其国危殆。
将遣刺客来屠之。
已冥知矣。
忽曰。
供柴贤者暂来谓之曰。
今夜有客曰灼然。
又曰。
莫伤佛子。
至夜薪者持刀挟席。
坐禅座之侧。
逡巡觉壁上似有物下。
遂跃起挥刀。
巨胡身首分于地矣。
后门素有巨坑。
乃曳去瘗之。
复以土拌灭其迹而去。
质明令召伐柴者谢之。
已不见矣。
尝指其浮图前曰。
此树与塔齐。
塔当毁矣。
会昌废毁正与塔齐。
又言。
寺前二小池
左羹右饭。
斋施时少则令淘浚之。
果来供设。
其神异多此类也。
至德元年卒。
寿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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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志清末至民国 1882 — 1946
个人简介
梁鸿志(1882-1946),福建省长乐县人字仲毅后改字众异
1882年(清光绪八年)生,为清代名士梁章钜之孙。
梁家世居长乐,为当地有名的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抗战期间,梁鸿志投靠日本,沦为汉奸,出任伪中华民国维新政府行政院长,破坏抗日战线,从事卖国活动。
抗战胜利后,梁鸿志被国民政府以汉奸罪逮捕,1946年被处决。
(按:以下诗稿,底本源于新浪微博月隐寒霜,录入校正:顾青翎)
爰居阁诗·序一
申江一隅,流人所萃,辛亥以来,吾乡能诗者如郑太夷陈石遗李观槿先生,并懋声华,老称流旧。
结言符赏,昵就其侪;树艺铭膺,敦于所习。
离合不常,交期迭贸,最后复识梁子众异焉。
是时归安朱彊村侍郎方举沤社海上,众异来自大连,栖迟行馆,会值边警,留作寄公,参伍琴尊,骀荡裙屐。
家故长乐鼎族,先德茝林先生,八州作督,功在太常;六学诏人,事详惇史。
经尘为家业,磐石贻乎昆仍。
以故君少承门望,早预华流。
兰陔夕膳,岁路方修;茜骑春衫,文华独劭。
扬蕤名级,蔼誉夷途。
京曹廿年,吟事滋䋣。
海内贤达,倾襟接纳。
黄河妍唱,流播旂亭;白楼论文,间张鼎社。
资益丽泽,造诣益深。
予季螴庵,曩馆君许,归诵茂制,辄能上口。
闻声寄怀,已笃心谊;奉手投分,欢若故交。
过从浸数,出示兹篇。
点定谬期,振董欢抃。
君篇章至,删蘖务严,所存诸作,大抵刿䥨心神,骞掷芳茂,文约旨微,韵高味永。
珊株海月,辄孕惠心;云子铢衣,自殊下袟。
合乐经首之会,希声可传;鼓琴流水之间,空籁都歇。
论者谓足合轨介甫,摩垒后山,警律则简斋之遗,崇情与冬郎为近,渊乎所诣,一至此乎。
良以吟咏范礼义之则,文辞根性情之华。
风雅寖微,诗声俱
独造之事良难,复古之才不易。
独明指归于四始,该晖丽于百昌。
元解之宰,九变不棼;函雅之胸,千秋自命。
曾益标胜,宏长风流。
梁简文有言:「文章未坠,必有领袖之者。
」斯言而信,微君谁归。
独念大圜言志,息壤难期;正则感骚,修名未立。
当兹叔末浇饡,世异华勋;书契飞灰,道丧文武。
雷渊爢散,舟壑潜移。
伊川有被发之忧,新亭靡对泣之所。
而吾侪方踵汐社之遗风,语韩陵之片石。
结习不除,喁于互慰。
睥睨儒硎,寄命瓯脱。
半生道长,四海无家。
本依同郡,交或殊方;甫过中年,躬罹多难。
烽燧接夫甘寝,穷海同夫劳歌。
藕孔之托,世阅千尘;桑下之栖,缘尽三宿。
余既流冗胶岙,而君辽东庐隐,亦复不获。
宁处爰居一阁,仅识篇题;琅环万签,恐饱残蠹。
流连欢宴,皆成怨端;绸缪悲愉,托以遥喟。
抚时悼往之感,广己造哀之思,靡日不臻,寻章斯见。
在昔东筦著论,致慨知音;西岩说诗,相哀同术。
时与境其屡迁,意触绪而弥嬗。
世有万变,才备九能
行见君飞走文翰,传唱区陬。
雪霜满鬓,莫讳人知;珠玉一篇,更传晚定。
斯言可券,宜为引喤。
附志简端,为君增意。
辛未冬日匑庵黄孝纾
爰居阁诗·序二
善乎吾友梁子众异之为诗也。
曰:吾之于诗,取自娱而已。
夫自娱之与娱人,相悬远矣。
而瞢然自许为娱,与有存于中,实足以自娱者,相悬又远焉。
何者?
中有所存,乃有真娱。
真娱之于人,庄子所谓「泰定天光」,屈子所云「内美」,皆是物也。
诗家有得于是,初焉用爱好务多为哉。
众异之诗,予见之最先。
君年十三四,已有声邑庠。
是时予方丧同学友龚子碧琴,意惘惘不自憀,一读君诗,心为之折。
初,碧琴论诗,谓宜完所受于天之分,无鹜于外来,其旨与君近。
碧琴有才无年,所志未就,君则潜颖方擢,孤秀已启。
予有所作,辄就君磨。
君亦猥好予,晨夕相与无间。
州城西南隅乌石山者,胜境也,山颠石壁,镵大士像数尺许,香火馀地,有楼数楹。
君读书其中,夜深人静,风啸月高,大江浮光,近在几案。
君冥心独处,与造物之真机者游。
予亦时来同之,尝笑谓君,耽寂如是,可以学道,岂仅蒐猎文史云尔。
既而君举于乡,先后赴闱,一昔沿颍水访君,车镫猝灭,几泥葑田习处,乍暌意不自禁,即君亦然。
予归江南,君且北游京师,自是阔别,乃阅十有馀年。
君既出与人事,多识海内贤士大夫,周览四方名胜,闻见宏广,而夷险顺拂舒郁之情,毕泄于诗,其境日辟,而其言日昌
诗者,人心之神,自有其冶之甄之,潜转而密迁之,俾不能狃于其故。
昔贤之诗,皆远游一变,涪翁之言诚然,而有不尽然者。
变者所遇,不变者所存,使其所存缘境而变,奚足以永千载之思而长留于无穷?
故论诗于其变,不若于其所存。
众异之诗工矣,自其所存观之,宁徒工焉已哉,略举以徵。
君昔居旧京,有忆故山诗云「谁信出山仍面壁,此心曾誓佛前香」,其后又有寄予诗云「倚楼看镜身将隐,听雨焚香子最工」,盖心摄闻思,回光内照,故虽浩穰纡轸,每有抱独处寂之思。
浚此一源,其所派衍而支流者,皆有所从发,以为之本。
然则诗非所以为娱,为有其真娱者寓之,遂以成为梁子之诗,不亦善欤。
予耽诗,结习殆与君同,而才思远不君若。
君将梓其诗,属为之序,意以予习于君,独能微窥君美者。
寒天呵笔,爰就生离合之迹与所相默契者书之,依稀旧日山中,一灯荧然,吾两人者促膝对语时也。
甲戌冬日世愚何振岱
爰居阁诗·序三
三百篇以至于今数千年,代莫不有诗,诗之体日繁,而赋比兴之旨莫能外也。
《传》曰:「诗言志。
」志者,持也,必其人有所持而托于言,而后其言为有物,言有物而后其人之性情遭际毕载以出。
后之人读其诗,知其人,论其世,有以相感而相发,故虽法于古而足以自名其家,不专一先生言而裒众长以为我役。
世之不学而好立异,破音律章句为之,曾不能与村讴里曲争一日之长,与夫标举古人,自诡为名高以文其蹇拙者,皆不足与于是也。
同年友长乐梁子众异,才足以理剧,学足以周变,智足以驭物,勇足以任事,生俶扰之世,再起再蹶,而意气不衰。
交游遍国中,在所与其徒饮酒挟伎乐,摴蒲歌呼,或相从笑谑,谐啁狎侮其坐人,人人但以为语妙,无非难者。
其为诗亦然,不搯擢肝肾而深,不涂饰藻采而丽,不排比故实而渊,懿不怨尤忿激而怒骂刺讥当于人心之公,盖其才学智勇,无所施于时,一托于诗,用能权奇傲兀,纵横恢诡,无不如其意之所欲达,坦然以心迹与天下相见。
并世知众异者多矣,苟取其诗读之,虽千里外,众异之声音笑貌,固宛然相接于几席间也。
然则众异所为诗,非古人之诗而梁子之诗也夫。
非有其志而善其言者,畴能于数千载下自专其诗以侪于古作者之林哉?
众异手定其诗如干卷,命之曰《爰居阁诗存》,督为之序。
余不能诗,为发所见如此。
至于众异治诗之艰苦,固非余所能言者矣。
爰居阁者,众异大连时署所居室也。
乙亥仲春湘潭袁思亮
爰居阁诗·序四
长乐梁子众异将刊其所著《爰居阁诗》,黄君公渚既为文序之矣,梁子复委序于予。
予未尝知为文也,顾曾以文获罪于友朋,梁子必勉予为之,而曰:「君之为文,足以获罪于友朋,是以君文为重也。
」予文果足重于世耶?
然予与梁子为文字交垂三十年,每得一诗篇,敦复商榷,梁子固以予为知言者,其何敢辞?
评梁子诗者辄曰,似苏东坡陈后山陈简斋,予殊不谓然。
夫诗道广矣,自汉魏以逮今日,作者累千百辈,其能卓然独见以成一家之言者,殆相师而不相袭,必权衡章句曰,似某似某,亦扬子所谓譊譊之学,各习其师而已。
予少好汉魏晋南北朝诗,及为之,无我存焉,继稍涉猎至唐宋,于是能辨其家数,循级复上而及魏晋,乃悟魏晋人诗亦自各别。
诗之风气,随世运而变也,根于性情,异其遭际,遂同风而殊趣,其风衰而出一振之者反乎盛,亦性情遭际有不同耳。
学诵者内籀于心,必其性之所近;外萦于貌,必其情之所安;激而发,或和而鸣,必其遭际之所驶。
师古而不泥于一家,习今而不囿于风气,斯能有己存也。
梁子亦如是而已矣。
抑尤有进者,文章之道,盖有无穷尽者在也。
升高者讵翔于空,涉渊者讵底于深,予与梁子亦以诗自道自娱耳,此所知所能者,不可以炫于世,差自信也。
予尝见谬妄人自炫其所造诣,以为举天下莫己若矣,此予所不敢效也,梁子以为如何哉。
乙亥四月,新建夏敬观
爰居阁诗·序五
昔人谓诗人少达而多穷,而近世达官多能诗,岂古今人不相若邪?
抑多穷之说未足概今之为诗者邪?
余始而惑,继而思,终悟其说之无以易。
盖所谓穷达云者,非仅论其一身荣瘁而已,其所遭时会系焉。
吾身之穷而世则治也,虽饥寒之切于吾身,而其忧伤呻吟者,仅及其身而已,无足重轻也。
其身显矣,而遭祸乱之会,谤讥戮辱之来莫知其始,其身既无所容,而亡国破家之变交乘于前,曾无术以拯之,其悲闵世道,感伤太息,岂韦布之士所可望者邪?
且诗之为物,超乎万物者也,必其人有超世之念,而后能遗物。
遗物矣,则世之荣辱毁誉若无毫末足加于其心,何穷达之足云。
闵世也,斯怛恻,遗物也,斯闳远,故其发为声诗也,寄感伤于芳恻,寓隐微于诙诡,卓然有以自树立,非嘲弄风月者所得而比。
斯自风骚以还,名诗者所必循之轨,无得而易者也。
长乐梁君众异尝达矣,顾其诗清刚逋峭,杂谈谐而出之,初无劳苦艰辛之态。
遭际艰危,至避地辽沈而不可得,感慨世变,其声肃以悲,盖所谓以遗物之怀写闵世之旨者。
其身虽达,其遭则穷,其诗足自致于不朽,斯质诸百世而不谬者也。
君曾祖退庵先生,往与五世祖霁峰公昆季为文字道义交,而吾从祖从父,又多与君习。
君避地南来,然后得数数与君为文字饮
余虽伏处圜府,而遗物闵世之念则未敢后君,然则君今兹必索余一言者,意者气类相感,有不能自已者存,而六世文字道义之交,有不能不绵延至于无极者邪?
民国廿六年三月,闽侯曾克耑
爰居阁诗·序六
刘彦和有言:「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
」卓绝之义,檃括靡详。
所谓超然直诣,妙擅终古,善发谈端,精于持论。
所谓鍊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
以斯为诠,庶乎近之。
盖镕冶易范,而骏逸难能,自非文举,孰称高妙,世无公干,亦未知孔氏之卓卓也。
梁子之诗,神锋遒上,后有千祀,宜无间言。
若其渊映玉颖,爽骏明。
自缘劬攻,兼天纵。
身世悱发,用臻愉艳。
夫岂褧衣以为章,鸊膏以为利哉?
君以高门,少遭孤露。
倚魁之行,胥出母仪;圣善之教,厉于初服。
折葼怀恩,集蓼伤遇。
其所吟思,燡然已远。
至如烧砚为学,抱经以求。
观川晨谣,度塞夕唱。
梁园而结欢,临碣石而沾衿。
词赋渐新,芬芳有烈。
及夫宣室方召,天衢忽巘。
毁巢同于鲁国,复壁厄于邠卿
琢璧滫,于焉已极。
然后浮绝江海,间关干戈。
情敏于多师,忧生于噍响。
零雨行役,南浦将归。
翔雁有万里之心,鸣蝉入繁霜之鬓。
逮至斗枋载昭,垂棘效器。
既领中书行策补衮。
秘省旋风之笔,温室削稿之心。
群望枢机,期能缉亮。
而乃横流肇于翟泉,沈猜吟乎短簿。
投帻东阁,长揖军门。
嵚崎数州之间,支离异国之际。
日光霜叶,澈照高情;星浦松涛,若鸣奇志。
既辞鲁门之飨,终作皋庑之歌。
自是溯江礼岳,稠适湛冥。
怫悦俱忘,钩镌靡辍。
哀时之意,冲风警于曾霄;辨物之微,干将拂于秋水。
盖三十年间,予所知者。
砻硎弥切,智慧弥完。
观于物者深,飞于声者莹。
所谓跌宕昭彰,抑扬爽朗者,非欤?
自唐以还,伪体滋盛。
宋以涩称,犹质之代文也。
涩加以理,贵出圆融。
长公天人,妙如泻汞。
而隐秀之用,未极其涯。
君结言端直,莩甲清新。
参曹洞于后山,缓咸韶于黄九
去弊救偏,浩得朗趣。
心如一鉴,物呈万殊。
辛未春夏之交,访予旧京,东棹方归,述所觇识,微谓积憾已甚,事在辽,彼童实讧,不可喻察。
及今案索篇章,如见毫末。
斯又明诗之前用,补史之弘功,缀文照世,浅深一揆者也。
予少有所作,便就商略。
及视君句,瞠目绝尘。
郭璞之赠温峤,尔神余契;王濛之叹刘惔,胜我自知。
方嗟蓺诣,莫踰畛阈。
今岁诗卷,并可杀青。
鸾翮之全,吾用懒;骥尾之附,赧于益彰。
绕肠钟山,冉冉易老;戢枻湖舍,悠悠思君。
承命竭才,聊当息壤
丁丑四月,哲维黄浚
爰居阁诗·序七
韩翰林之集,多在忧危;庾开府之篇,每言身世。
天宝多故,工部诗名;建安不康,中郎赋好。
原本忠爱,发摅性情。
登楼有怀,欲回天地;倾厦可拄,不露文章。
房魏作相,贞观乃成;富文既登,嘉祐斯治。
岂止汉京开业,必赖儒生;晋甸分崩,在崇军号。
兹诵爰居之集,弥感鸿雁之诗。
长乐梁公众异洛都世德,煇映袁扬;冶海名宗,颉颃林叶。
庾公早慧,射策建康之宫;齐君多材,摛毫长乐之省。
出入琐闼,周旋戎枢。
四始聿精,九骚毕永。
江左鲍谢,逊其清新;盛唐高岑,无此悲壮。
䌷绎编章,枨触衷曲。
蓂荚既更,勋华相授。
四岳之望,十洲所瞻。
合肥执政,翔泳信孚,胥卢道洽。
广成爰访,延喜攸归。
鸾掖莫先,凤池斯领。
纷争岐,集十镇之兵;攘夺石刘,盛五都之雾。
兴元挥草,必在推诚;长庆颁书,特昭垂悯。
吏部慰谕,收成德之军;中丞拊宣,完昭义之讨。
使其长崇礼德,克保信忠,则豚鱼可,蛮貊皆感。
数十州之节度,相牵来朝;卅六道之将军,无劳出伐。
百年割裂,可望会同;亿姓殄屠,于斯福寿。
载诵致光之咏,乃悟纥干之悲。
兰陵拊床,烛铜驼之祸;缁郎误策,致石马之嘶。
式著先几,愈钦雅律。
琳琅启览,怛悼增伤。
馀杭生日之诗,春秋冀续;天水挽词之作,剑履长悲。
又若幼安避地,欲卧东陲;文冀投遐,非梗西道。
时则永宁方盛,率义已强。
汉苑秦陵,尚见椎理之靖;玄菟盖马,无虞熢火之侵。
帷幄其参,席茵有礼。
将期公孙累叶,宅梁水启封;慕容四君,邑徒河而绥众。
如钱王之保浙右,拟牧之河西
有造青邱之地,大安苍野之氓。
乃意表患生,隆中策阻。
左贤将逝,每询景茂之冲;中辽置州,无解襄平之溃。
流连嘉什,感慨生平。
既招高子之疑,遂还邴君之驾。
歔欷故帅,惆怅彼童。
苦断白狼之书,坐吟黄龙之弃。
至于彭泽陶情,本无涂饰;渭南乘兴,不事琢雕。
玉溪淹雅,工绮罗之词;山谷坚卓,敌松筠之品。
雍都衡盱,足薄王杨;汉塞抑扬,宜追苏李
安东之作督,大惠吴人韩晋公之平章,式先润部。
廷燮,因依卅载,仰止九皋。
少保订交,搜公之草;奇章念旧,斗宾客之樽。
石垒金陵,多留名笔;彭蠡震泽,造福斯人。
元祐之音,用昭典范;会昌之集,更见编摩。
大彰卫国之华,再撰荥阳之序。
抑更有进者,夫唐之张曲江,宋之韩魏公,非不工诗,而以事功著者,竟掩其诗,此则廷燮深为公望者焉。
戊寅秋日江宁吴廷燮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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